高山景行,风范永存

来源:公文范文 发布时间:2023-01-09 14:35:03 点击:

编者按:伍绍祖,原国防科工委政委、国家体委主任,曾与钱学森共事14年;王元,著名数学家,中国科学院院士,曾获华罗庚数学奖;他们眼申的钱学森是什么样的,让我们从“读《钱学森书信》学习钱老科技创新精神座谈会”开始,一起来听听他们之间的点滴故事吧。

2009年10月31日,我国著名的科学家、航天事业的奠基人、中国科学院、工程院资深院士钱学森同志在北京逝世。斯人已逝,精神长存,为了共同追思纪念钱老,以表达对钱老的无限敬仰和深切缅怀,12月2日,读“《钱学森书信》学习钱老科技创新精神”座谈会在北京远望楼宾馆召开。原国防科工委政委、国家体委主任伍绍祖将军,中国科学院数学与系统科学研究院王元院士,著名的哲学家、北京大学黄楠森教授,中国科学院戴汝为院士,钱老之子钱永刚教授,长期担任钱老学术助手的涂元季同志等与钱老有过密切书信往来和学术交流的专家学者及相关领导参加了本次座谈会。

会上,专家学者及相关领导深情地追忆了向钱老求教学问、与钱老交流学术的点滴故事,由衷地抒发了得到钱老指导的心路历程,并深切地交流了向钱老学习过程中真切的感受和体会,从不同的角度展示了钱老的人格魅力、严谨的科学态度和超前的科学思想。

会谈中,记者整理了原国防科工委政委、国家体委主任伍绍祖将军和中国科学院数学与系统科学研究院王元院士的发言

伍绍祖:钱老爱国爱党爱人民爱科学

对于钱老的去世,我们都感到非常悲痛。

2009年10月30日,我从莫斯科回到上海,主持一个国际论坛。这个论坛原本是由冯理达教授组织的,因为他去世了,所以最后由我主持,其实这也是和钱老有关系的一个会。一到上海,我便发现关于人体科学的文集出版了。今天我拿来给大家看,文集是从1982年到2009年,我的历次有关人体科学的讲话,原汁原味的,除了把那些批判的人的名字隐去了以外,一个字没有改过。

我首先想到的就是把这本书送给钱学森,所以10月30号当天我就写上敬赠钱学森同志,没想到第二天早晨8点06分就在网上看到钱老去世的消息。我马上打电话核实消息的真实性。

钱老去世了,我的这本书也没法直接赠送本人了,我感到非常遗憾。所以31号下午,在由我主持的那个国际论坛的闭幕会上,我建议与会的全体代表500人为钱老——我们中国一个伟大的现代科学家,一个对中国文化大力支持的科学家,一个提出了人体科学的科学家的逝世哀悼,全体起立默哀一分钟。我猜想,全世界这么多人一起来哀悼钱老的,我们还是第一家。

处理完会议善后事务,11月3日我回到北京,下了飞机,就直奔钱老家里。没法把书亲自送给他老人家,只有把书敬献在他的遗像前。

我和钱学森同志在一个单位共事将近14年,其中有6年多是在一个班子里,听他的教诲非常之多。他确实是一位伟大的现代科学家。

钱老一直没有入美国籍,一心想着解放以后就回国报效祖国,然而美国不让他走。把他耽误了5年,因此他是非常地热爱祖国、热爱人民的,这点大家应该都比较了解,我就不详细说了。

在我看来,他很大的一个特点是热爱共产党、热爱社会主义。热爱共产党、坚决走社会主义道路,这点也是很难得的。那不仅仅体现在当我们党事业发展顺利的时候,他跟着党走,更体现在当我们党受到挫折的时候。他还是跟着党走。

就拿1958年粮食产量的那件事来讲吧,我的看法是作为一位科学家,在我们党犯错误的时候就反党,就把党批评一顿,是不太可能,也不应该的。钱学森是从科学家的角度分析为什么会有这种可能性,作为一个工程研究人体科学,所以在我发给大家的这本书中,第二篇就讲到他。这本书从第二篇开始讲人体科学,那实际上就是钱老提出的科学概念。我觉得钱老的这种理论构架对科学技术的发展有很大的指导作用。本人是学理论的,我觉得理论构架如果摘错就全错了,但钱老的理论构架是不是就百分之百正确呢?我也不敢这么说,但至少是基本正确。

钱老的科学态度非常严谨,我觉得这也是很难得的。我举一个例子,数学家,他是在探讨农业亩产的极限,不是说现实,这本身并没什么错误。至于说达到多少万斤,那是党的问题,不是他的问题。

再举一个例子,1985年,胡耀邦同志跟我说,中央考虑撤销钱学森同志中央委员职务,调到政协当副主席,让我先跟钱老谈谈。钱老只有一句话,“党怎么指示我就怎么干。”当时我只是个新兵,刚刚上台不久,而他是位老同志,我受中央的指派跟他谈这个问题,他一下就接受了。所以我说他热爱党、走社会主义道路、听党的话。

热爱祖国、热爱人民算一条,听党的话,算第二条。第三条,钱老既热爱科学,又在科学上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关于科学,在我们科工委党委的学习大会上,我直接听他讲过一次,当时他就讲什么叫做科学,什么叫做技术,什么叫做工程。由于刚上任不久,我也搞不太清楚。他说科学就是认识世界的知识,技术就是改造世界的知识,工程就是改造世界。有了实践,才能产生工程知识和科学知识;只有科学知识正确了,才能指导正确的技术知识:技术知识正确才能指导合理的工程世界,这三者是辩证统一的。这段话对我影响非常深。

刚才黄楠森同志讲科学体系的问题,他原来在最高层次,马克思主义的辩证唯物主义,下头十个门类,然后是技术层次、工程,也是这么分的,我的印象当中,因为我后来搞业务工作搞的少一点。

后来又加了个人学,人学包含人体科学,我这么理解。钱老一直提倡1982年我还在当副主任的时候,很多人反映电子计算机怎么叫的问题,他们觉得电子计算机是五个字,太麻烦,干脆叫电脑。后来我征求钱老的意见,是不是应该把电子计算机改成电脑。他考虑了两天后跟我说不行,脑是人类的仪器,它和机器是完全不一样的,机器没有什么创造性,人脑却有创造性,电子计算机是没有创造陸。不能叫电脑。这反映了他严谨的科学态度。

另外,我觉得钱老在科学问题上,有非常顽强的战斗性。他用“大成智慧学”来探讨人体科学的问题、特异功能的问题,这个在座的各位也都是直接参与者。但是那个时候,社会上有一股很强大的势力,批判人体科学,说它是伪科学,伪科学这顶帽子我们戴了至少有20年,大概从80年代初期一直戴到临近新世纪。现在我注意到了党中央的文件不再提伪科学了。原来法律科学普及法中,“要反对伪科学”这句话给删掉了,我不知道为什么删,但这个形式很好。

不过在当时提人体科学是要顶着很大的压力的,那时候有一位院士和我是一个系的,猛批钱学森,后来上面不让批钱老了,就批我,我觉得毫无道理。我认为钱学森同志顶住了这

一股压力,坚持下来,这非常不容易。涂元季同志说钱老关于人体科学的书信好像没有数,我估计被删掉了一部分,至少给我的有十几封信里面都没有关于人体科学的。

钱老跟我说人体科学是科学领域的重要部分,我回答说这可能像个大本营。人体科学可能会引发一场科学革命,我认为这些不是妄语,确实是有那回事,这使得人们对世界的认识又深入了一层。我甚至想人体科学要比牛顿发现万有引力定律和经典力学、爱因斯坦发现相对论意义更重大。

再说说生活态度方面,钱学森有一点十分值得敬佩,他有着非常积极的生活态度,他会非常积极地把他所学的提出来,不管有用没用,反正他只要看到不对的,就会说出来,什么都讲,航天的、核的、系统论、人体科学,还有低能核聚变。钱老去世前我最后去看望他的那次。就说到这个低能核聚变问题。原来低能核聚变也被认为是伪科学,现在已经不是伪科学了,因为我一个同班同学推导出理论也做过了实验,证明低能核聚变是可能的。除此,还有治沙的问题,钱老提出了“沙产业”的概念。再有,我在体育部门工作时,钱老跟我说,体育也是物质文明建设的一个部分,学术当然不可以讨论。有意见就提,有看法就说,而且是负责任的提,这些都体现了他积极的生活态度。

最后我要说的是一条是,他完全是把自己给贡献党中央了。涂元季曾在一篇文章提到,人家称钱老航天之父,他却说我不能当航天之父。他就是解决我们党、国家和人民需要解决的问题,从不考虑个人得失、个人名誉,所以昨天主办方打电话叫我过来我就来了,也没有做准备,我就想大概讲讲,讲的不对的地方请大家批评我,总而言之,我们要好好地向钱学森同志学习。高山仰止,风范永存,钱学森同志永远活在我们心中,谢谢大家。

王元回忆钱学森

我很感谢国防工业出版社邀请我参加,今天我想讲一讲我学习钱学森先生关于科学体系以及其他问题的体会,也谈一谈我个人跟他的一些交往。钱老研究的是科学技术体系,他写了很多文章也做过多次演讲,后来编辑成书,他送给了我一本。从这本书里,我第一次宏观地了解了数学的分类、数学在科学中的位置以及数学在技术科学中的位置和作用。所以钱老这本书成了我经常阅读的书。以后在我做的一些数学报告中,我曾大量引见了他的论辩。简单说前劳德xx可以写成矩阵,矩阵的每一类可以写成科学,有数学科学、系统科学、人体科学、思维科学。矩阵共有四行,第一行是马克思主义哲学,包括自然辩证法,辩证唯物主义、历史唯物主义,第二行是技术科学,第三行是基础科学,第四行是工程科学。这里所谓的技术科学与工程科学,每门科学应该有其各自的具体内涵。1978年中科院曾提出自然科学的具体学科,钱学森认为一门是物理,一门是数学,指导我们推理和演算的学问,其他的学问都是派生出来的。

地学就是研究地球,现在的板块理论与地球层次的情况,都要靠理论,生物学到了物质水平,总之,天地生化这四门科学,从现在技术观点讲都可以归结为物理的分支了,当然这里要演算都要靠数学,数学是一个工具。钱学森这四门科学,在科学体系中并不是平台并坐的,其中数学和物理又是其他四门学科的基础。我完全同意钱学森的意见,钱老对数学情有独钟,1990年左右,他曾给国内一些数学家写信,以后就给我写的多了一些,大约有10封左右,这些信我都交给了中国数学会作为历史档案保存。我只留了两封复印件,没有留下原件,我本来以为留了原件,后来一查还是复印件,所以我只有他的复印件。他为什么要花这么多宝贵时间给我写信,我想有两个原因,一是给晚辈科学家以鼓励,二是不说假话只说真话。我给钱老的信中常说,数学家对你说的数学的指导思想不感兴趣。后来听说他在中科院系统所的一次聚会上,钱老说王元很老实,他是数学家,对数学指导思想问题不感兴趣,他表扬了我一下。

钱老很关心数学的研究与教育问题,我请钱老对数学会做一次报告,他同意了。我们组织了一个20人左右的小型报告会,由我主持。钱说我对数学是外行,但数学很重要。钱老说,每个人少种两亩地要注意交叉,最后谈到了素质教育,现在计算机的出来都是数字计算结果,它有超前的预见……这当然不是现在所谓的数学计算机辅助教育,不是这个问题。钱老还说过去做过什么就算了,我们要想想以后还能干什么,最后这句话很重要,表示钱老永远往前看,这是我们最应该学习的。

我们正和应用数学所的方开泰先生研究实验设计,所谓实验设计就是如何安排科学实验,及对实验结果进行统计分析的理论与方法的研究。当然希望尽量少做实验而获得较多可靠的信息,这在国防与经济部门中有广泛的应用场地,我们用苏联方法发展了一种所谓均匀设计的方法,经一些部门使用,效果还可以。这是数论与统计学的交叉产物。我将我们写的书及一些材料汇给钱老,他立即写了回信,给我们过高的鼓励,这是他见到晚辈有成果而衷心的喜悦。他还告诉中科院,我曾经安排做过均匀设计的科普报告,使我很受鼓舞。钱老给朱光耀写过一封信,他是这样说了,中国均匀设计协会应支持。关于均匀设计他专门写了一封信给我,我留了一个复印件: “王元同志,我近日来多次在报刊上读到您和方开泰写的报告,心中十分高兴。我写此信向您和方开泰同志表示衷心的祝贺,祝贺你们为国家、为人类进步做出了重要贡献。我祝愿你早曰恢复健康”。我那时候身体不太好,所以他还关心了我的健康,我真是不好意思。钱老对我们的鼓励也是对晚辈的一种支持,并不是真的有什么值得他说的地方。

后来我还寄过一本我写的《华罗庚》给钱老,写这本书的时候,我查阅了很多资料,钱老很快回了信表示他要看一下,后来我听中科院原副秘书长钱文操告诉我,钱老对你的书评价很高。元月十日,经你托x同志送的信我收到,十分感谢,我衷心祝福你……您的书我一定好好读,你信中说的关于我的专集的话,我十分感谢,钱学森1995年1月17号”。以后有人告诉我钱老得了癌症,这正如晴天霹雳,从此以后我再也役有给钱老写过信和寄过材料,上两次给他寄书,他不仔细看了,我怎么能够去打扰一个病魔缠身的大师。

均匀设计在美国被编成了软件,《华罗庚》一书在德国出了英文版。我很想告诉钱老,他早就给了我鼓励,现在国外也认可了。另外,在2002年,国外出版了我的学术论文英文版,我的老师华罗庚已经去世了,我很想寄一本给钱老,向他汇报我的工作,但我立即想到钱老是很认真的人,他不会简单翻一下,肯定会仔细看,那会影响他的休息与健康的,想到这里,我只能把这个愿望紧紧地压在心里,我不把它寄出去,也不跟钱老有任何的交往,所以我想到这儿,我们应该永远地怀念钱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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